Sorcerer.

喻黄不拆

【赤安】失眠诊疗室

chestnutty:

Warning:
*医生赤井×失眠症患者安室
*可能含有OOC
*关于病症的部分都是虚!构!的!
(注:Forgiven:一种由Bourbon和Rye调成的酒)

正文开始:

       安室透第五次敲开这扇门。

       门上的标语一如既往简洁直接,“治疗失眠症,无效退全款。”

       安室透是在网上查到的这家店。

       在一众“深夜辗转反侧?常感寂寞难眠?拨打xxxxxxxx 包小姐竭诚为您服务”“只要998,祖传催眠丸带回家”“专业大保健,不睡不要钱”等令人眼花的广告语中,这家名为莱伊的店显得格外出挑。

        可事实上,这家诊疗室的效果并不怎么好,安室想这应该是因为那个名叫赤井秀一的治疗师。

        第一次见到赤井,不得不说安室吃了一惊。实在是这个男人的从头到脚都与这间治疗室违和,头戴针织帽,身穿皮夹克。他面无表情抬头看了眼安室,眼神有点摄人。

        ——既不像二话不说开安眠药的古板医师,也不像进行温和催眠治疗的心理医生,更像是随时掏出一把手枪让你老实蹲下的007先生。

        有那么一瞬间,安室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 赤井接下来的话打消了安室的怀疑,“安室先生,鉴于您失眠的情况比较严重,我想您需要半个月的治疗时间,每周两次,一次两个小时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正如标语所示,半个月后如果治疗无效,您可以选择退款或者继续新一轮的治疗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如果没问题的话,请您躺在旁边的床上,我将开始第一次的治疗。”

        治疗的方式也委实过于新颖。

        看见赤井秀一拿着一本粉色封面的童话书坐在身边时,安室透觉得自己应该提议退款。

        赤井不得不给他解释:“最新研究发现,70%以上的重度失眠症患者是由于缺乏一种深层次的安全感,导致精神始终高度紧张无法入眠,这种不安感可能是童年的缺失,友人的离去等等因素造成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正因如此,我的诊疗室采取了新的治疗手段,即创造一切让人感到安全放松的环境。比如,”赤井摇了摇手里的童话书,“童年的睡前故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 安室心想,你才是这里最让人没有安全感的存在吧。不过他没有出声,默认了这种治疗方法。

        赤井冷硬的声音和老套温馨的童话格格不入,却奇异地让安室有了久违的困倦感。只是每次在跌入睡梦的边界,总是有一层无形的隔阂,安室咬牙,却无论如何也过不去那个边界。

        他不得不睁开眼。

        读书声停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 “放松就好。”赤井沉默了一瞬,似乎在组织语言,“第一次治疗,不用太着急。”

        安室望着天花板:“这算是第一次失败吗?”

        没人回应,他转头,对上一双令人安心的沉静视线,不知怎么的,他有点难堪地别开了眼。

        半个月过去,失眠症并没有缓解,反而安室觉得自己患上了另一种病症。

        他本来应该果断选择退款,远离这家不靠谱的诊所,但鬼使神差地,他决定进行新一轮疗程。

        “请进。”熟悉而冷淡的声线打断了安室的回忆。

        “怎么办?最近回去还是要失眠啊,我都想退款了。”安室边和赤井随意开玩笑,边翻着桌边的童话书,还是听到生茧的王子公主,老一套的一吻定情。

        “很抱歉,安室先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没有别的话了吗?赤井医生。”安室佯装严肃地逗弄性冷淡先生。

        “如果可以,我想给您安排一套新的方案,您可以看过之后再决定是否退款。”

        安室接过赤井手里的文件,却没急着打开,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,“赤井先生,请问心率时常会加快是一种什么病症?”

        “哦?是在什么情况下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 看到你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 安室没敢说出口,不得不换一个说辞,“很想睡的时候,会出现这种症状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可能是安室先生心里的不安感在作祟,人在担忧害怕的时候就会心率加速。”赤井秀一垂下眼,好像有点失望。

        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安室不得不把这个话题岔过去,他打开文件,“聊天形式?听起来不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那么,开始吧。”安室笑了笑,“医生想聊点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 赤井的声线听起来竟有些轻柔,“不介意的话,能说说你的家人朋友吗?”

        安室透低下头,一段时间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 就在赤井想换一个话题的时候,他终于抬起头:“好啊,不如赤井先生先开始?”

        如他所想,赤井秀一有让人非常羡慕的家庭,可爱的妹妹和弟弟,冷静强大的母亲,父亲虽然逝世,但家人的生活依旧很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 他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 “你在我的资料上应该看到了,我的本名是降谷零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我没有家人,也几乎没有朋友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只有一个很早就逝世的养母。最好的朋友也出车祸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赤井先生,不用露出那样的表情,已经过去很多年了。我并非是因为不能释怀才失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只是自那以后,我就无法入睡了。隔着玻璃橱窗的感觉你明白吗?就像那样。我清楚地知道再有一点就能进入梦中,但我始终都过不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 大概是赤井湖绿色的眼睛,漂亮得让他生不出一点隐瞒的心思,让他毫不犹豫就把所有的话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 不知道赤井会如何看待这样的自己,他并不想要怜悯。

        真是一场糟糕透顶的爱恋。

        赤井秀一很久没有回答,只是用露出柔软情绪的眼睛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 “看来治疗方案还需要再改一改,今天都是我在讲。”赤井终于起身,走到安室身边,低下头凑在他耳边,“真希望我能有解开屏障的魔力,安室先生不如今晚睡前想一些关于我的事试试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你说过,我是唯一能让你觉得困倦的存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晚安了,零君。”

        自从那个作为养母的人离开以后,便再也没有人这么温柔地称呼他本名。

        他的针织帽先生好像对他的心口开了一枪,子弹炸开的瞬间绽出一朵玫瑰花。这种认知让他羞窘,又满怀愉悦。

        更何况……更可况赤井说这句话的时候,是温柔地笑着的。
        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,玫瑰花绽得更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 安室透不太记得自己怎么走出的诊疗室,只感觉耳朵和心口都烧得厉害。

        带着这种意外的心事,安室透走进那间名叫“莎朗”的酒吧。

        贝尔摩德看了一眼钟,晚上七点,不由得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    “老样子,一杯Bourbon威士忌?”

        安室摇头,“一杯Forgiven。”

        离酒吧高峰期还有一段时间,店里只有安室和贝尔摩德。听到酒名,贝尔摩德瞥了他一眼,“你和你那位一见钟情的Rye先生成了?”

        “没有,不过我想他喜欢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 贝尔摩德一点也不想了解小年轻的感情纠葛:“话说回来,像你这样对安眠药都有抗药性的人,精神疗法还有效吗?”

        “他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在闭眼时感到倦意的人。无论如何,我也要试试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有意思,溺水的人哪怕是烂稻草也会抓,”贝尔摩德轻推酒杯,放到安室面前,像在自言自语,“不过,是漂浮木也说不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 安室透笑着摇头。他比谁都清楚,赤井秀一可绝不是烂稻草。当然更不是他的漂浮木,因为他也并不是柔弱的溺水者。

        一定要说的话,赤井秀一是他长途跋涉之后唯一的栖息所。

        这么一想,他觉得被撩了一下就走出诊疗室的自己实在太丢人,至少也该试试那个方法。他把那杯Forgiven喝完,对着贝尔摩德挥手作别。

        今天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去做。

        “叩叩”

        赤井秀一猜测是别人走错了,这家治疗室应该只有那一位顾客才对。

        他拉开门,还没反应过来,那位淡金色头发的男子便极快地伸手搂住他的脖颈,嘴唇一张一合。

        他好像说了什么很是让人心动的话,又做了什么很是让人心动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 总之那以后的事情都变得很模糊。

        记忆在那一刻被抽空,印象派油画一般,只剩大幅暧昧不明的色块,将两人包裹。

        就如同……如同一大罐淡金色粘稠的蜂蜜,被全部倾倒在滚烫的铁板上炙烤,滋滋地烫出金黄的小泡,甜腻的灼热弥漫在整个空间里。

        等他再度恢复冷静,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。

        一小绺淡金色的头发贴着他的肩膀,金发的主人抱着他沉入梦乡,呼吸平稳。他的手揽住那个不速之客的腰际,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。

        他回想起了开门后发生的事情,那些让他无比欢欣,又把他的理智全部掏空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 安室对他说:“赤井先生,我想我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治疗方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 他揪着自己的领子,吻住了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 带着那样滚烫的、一往无前的真挚爱意,他吻住了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 甜蜜的气息炸开的一瞬间,赤井听见了从自己胸膛里传来的声音——砰砰砰,无比清晰地环绕在耳边,心脏失重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 就像第一天见到安室打开诊疗室的门,他所听到的那种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 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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